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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死天使用剑将凡德钉在了墙壁上,叫他怎么也动弹不得。
重创之下,凡德再无力维持变身所需的神力,慢慢变回了人形。
他胸膛被炸开了个巨大的口子,露出了破碎的内脏。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又用开始涣散的目光寻找起风飞扬来。然后再茫然的问道,“这是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在爆炸前,我没有感觉到玛娜的流动?”
“你倒是好学。”风飞扬嘲笑着,又提示道,“你先前不是收下了我的礼物吗?我不过是叫它恢复了真实的模样而已。”
“礼物?”凡德先是不解,再从爆炸的位置想到了什么,“是那个眼镜!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宝物吧!”
“没错。”
“原来如此……”事到如今,凡德倒是全部都想明白了,“这和刚刚那个神术一样,都是专门为我设下的陷阱吧?”
“专门为你?”风飞扬冷笑,“不,我只是在防范意外罢了。”
如果凡德没有偷袭风飞扬,那么防护精神神术就不会起到作用;若他没有起了贪念,那眼镜陷阱自然也不会发生作用。
“你这是自寻死路,怨不得别人。”所以他又马上补充说了,眼里尽是嘲弄之意。
“哼!”死气沉沉的哼了声,凡德吐出了血,他艰难的继续问道,“那两个陷阱虽然看起来简单,但却能瞒过我——你还有诡术的领域?”
“问这么清楚干什么?都是马上就要死的人了。”风飞扬却不回答,只是笑,又看起来很好心的询问道,“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我或许能帮的上你。”
“你倒是会装好人!”凡德费力的笑了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威胁道,“别以为你一定能吞噬我的领域!”
“是嘛,这会想到自爆了……”风飞扬却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不经意的盯着脸色微变的凡德,一会儿后才提示道,“你这笨蛋难道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力量正在流逝吗?”
凡德当然察觉了,可在风飞扬没有发问前,他只以为这是失血过多引来的并发症,没有在意,此时再暗暗积蓄力量,才发现体内空荡荡的,根本就无法聚集神力。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大惊失色,再看向风飞扬时,才发觉不知在何时,对方手中多了本书。
“那是什么?”他很快就发觉,自己的神力正悄无声息的向那书流去。可没等风飞扬回答,他就猛然从记忆的深处想起了一个名字来。
“这是混乱之书?”凡德的声音几不可闻,就像是不敢相信这个答案。
这词刚一出口,他的面色就变的欺霜赛雪,看向风飞扬的眼睛里,也多了恐惧的神色,而且是深深的,遮掩不住的恐惧。
“它是什么有这么重要么?”风飞扬对此不置可否,只是轻笑的反问着。他的态度倒叫凡德确信了自己的判断,拼命的嘶吼起来,“你竟然是誓约者!”
“啊,就算是吧……”许是凡德的态度刺激到了风飞扬,他的黑色眼眸里也开始有火焰跳跃起来,嘴角扯出抹冷笑,“我就被混乱所选中的‘幸运’家伙,为了改变秩序而出现的人。”
是的,这就是风飞扬现在正在面对的命运:他被那本混乱之书选中,获得了寻常人不敢想象的力量与神性,可与此对应的,他也被赐予了无法违抗的使命——改变整个上物质界诸多神系间所维持的秩序——无论是往好还是往坏的方向发展。
这使命听起来很炫,可实际上看来却是危险万分——对上物质界的每个神祗来说,他都是规则的“破坏者”,是杀之而后快的恶徒,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这些身份都是他不想要的……若不是这书本身也能算是无上的神器,能够隐藏住自身的存在,不然的话,风飞扬只怕就只有自杀那么一条路可以选择了。
可就是这样,风飞扬也需要小心翼翼的隐藏自己,暗中积蓄实力,不为别的,只是想要活下去。
不过这些,风飞扬并不想对凡德解释,他在那话说出口后,旋即冷静了下来,将书持在手里,不在理会凡德歇斯底里的叫喊,只是全身心的激发起书的能力。
混乱之书出自于晶壁之源的混乱中,为了改变秩序而生,是以它是同时拥有“混乱”“秩序”两种属性的无上神物,单从力量上来看,别的神物根本无法与它比肩。
可正是因为它所拥有的力量是这般的强大,眼下的风飞扬根本就没有完全御驾它的能力。上物质界诸多长时间的研究,风飞扬也仅仅是在“隐藏”与“改变”上略有所得。
不过就是这点研究,也足以面对眼下的情况。
他翻开书,用手指在“索引”的“吞噬”项目上,书就自主的翻页起来,当停下后,风飞扬就将那页所写的文字,依序的朗读出来。
他手中的书逐渐起了黑色的光芒,不住吞噬着周边的光辉,它就像个黑洞,不住吸纳着凡德的神力。
那吸力是极为强大的,就是凡德完好时也无法与之相抗衡,此时又是重伤,是以才过短短数分钟,他的所有神力就本书尽数了吸去。
失去神力的凡德变成了还会呼吸的干尸,风飞扬稍稍看了他一眼,就用解离术将其化作了飞灰。然后合起书,再次放回到虚空里。
凡德的一切神力与记忆都被书所容纳,他只需要花些时间就能将其全部拥有。
不过眼下并不适合做这些,因为再过一小会儿,风飞扬就依稀听见了脚步声,向渡鸦确认的看去,告死天使就点点头,“恩,是那位女士。”
风飞扬不再说话,只是又从怀里拿出个单片眼镜来,将其架在了自己的鼻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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