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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第2页）

有时候他会觉得，是不是因为廖书凡是第一个靠近自己的人，所以才会喜欢他的错觉，周砚没有其他朋友，不太了解朋友之间该是怎样交往的，但……他肯定不会想去亲去抱其他人，周砚的私心里甚至不满足于这些亲亲碰碰，可就凭他十几年闷头读书做笔的简单阅历也不明白下一步该干什么。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反正廖书凡已经走近他了，也只有廖书凡走近他了。做事有时候会一根筋认到底的周砚反而不想再去考虑这个问题，他现在只可以确定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喜欢廖书凡，而且比他以为的要多得多。

廖书凡在周砚家里吃了晚饭才回去，朱桥和廖兴国已经去外地了，他一个人压根不想待在家里，磨磨蹭蹭的在毛笔店待到了十点多，要不是怕周师傅怀疑什么，廖书凡恨不得干脆睡在这。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外屋睡着周师傅，就算他跟周砚睡在一起也不敢有什么太大动静。除了亲亲摸摸之外还有什么能有大动静的？一男一女廖书凡倒是知道，但周砚不是女人，不是女人该怎么办？就……两个人一起……自娱自乐？廖书凡模模糊糊的想到这些，又兴奋又紧张，没察觉的脸就红成猴屁股了。

眼一闭，一睁，就开学了。

要说放假前补课的时候大家多少还能忍受，这开学前的补课可就是民怨沸腾了。寒假再短也是假，放松了这些天。一群高三的少年少女们压根还没调整好状态，就算是学霸，第一天也难免有些心不在焉的，等到晚自习的时候这种状况就更加明显起来，一个个摊着书交头接耳的，各自说着寒假里发生的那些趣事，放眼望去没几个认真在看书的。

廖书凡坐在倒数第三排，一天往左前方看了不下几百回，但任凭他把眼望穿了也只能看见个周砚的后脑勺。许鹏发现了他这一天有些魂不守舍的，以为是还没缓过来，但一连几天发现他都是这个状态，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凡哥，你……说实话，到底怎么了？”许鹏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又顺着廖书凡的视线往前看了一眼。

廖书凡低下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卷子，啊了一声：“没怎么啊。”

“没怎么你老看着门口干什么……”许鹏琢磨了一会，突然问他，“你是不是想出去玩啊？”

“草，我是小学生吗？”廖书凡白了他一眼，开始认真的看题。

“你不是，但你这样子是有心事啊，老发呆，我想问你题都没好意思问。”

“什么题？”廖书凡也觉得自己这个状态不大对劲，但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的眼，要是周砚坐他后面还好说，可偏偏位子怎么换这都不可能，每次抬头望着黑板，周砚那带着点栗色的脑袋无论在哪都会准确的晃进他的视线，然后晃着晃着，他就不知道老师在说什么了。

许鹏担忧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把手里的练习本递过去，指了指。

“这个啊……”廖书凡看着本子上的题目，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的，可脑子好半天都没转过来。

“完了……”许鹏颓废的把本子往桌上一扔，靠在了椅子背上，“过个年我们凡哥成老年痴呆了。”

“滚边去！”廖书凡踢了他一脚，接着从笔记本上撕了半张纸，想了想拿起笔在上面写了几行字，接着拍了拍前座的男生，“传给周砚。”

许鹏好奇的看了他一眼，脸上满是惊恐：“我去，你给周砚传纸条？”

廖书凡白了他一眼没说话。其实纸条上也没写什么，只是几句平常的问话而已，今天拖了一上午的堂，好不容易有几分钟课间都去处理杂事了，跟周砚没说上几句话，廖书凡心里总觉得怪别扭的，于是趁着最后一节化学课最后二十分钟老师让他们自己做练习的功夫，这才找到个机会跟周砚接触一下，就是传个纸条也好啊！

纸条一路往前传了过去，廖书凡伸着脖子盯住纸条的动向，心里未免打起鼓来，生怕有同学打开看见了上面写的内容。其实看见了也没什么，但他就是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总觉得别人能从纸条里看出什么。

好在纸条一路畅通无阻的传到了周砚手里。周砚打开来看了一眼，随后转过身回望了一下廖书凡，就见他咧着嘴冲自己笑。周砚想了想，写了句回话原路传回去了。

两人这么你来我往的传了好几趟，连许鹏都看不下去了，拽着廖书凡直问：“你到底跟他说什么呢？”

“我就问问他中午回不回去，不回去跟我们一起吃饭啊。”廖书凡说着再次把纸条递给了前面的男生。

“多大点事啊……等会放学了问不就行了。”许鹏嗤了一声。

“我就想先问清楚，不行啊？”

两人在这边嘀咕着，讲台上化学老师已经抬起头了，那双尖眼的视线准确的射在了廖书凡身上，接着跟手一个粉笔头就丢了过去。粉笔头没砸着廖书凡，但正好砸在了他面前的一摞书上。廖书凡猛地抬头，就见化学老师面色不善的望着自己。

“廖书凡！不要说话！”化学老师怒气冲冲的说了一句，又低下头继续改卷子了。

廖书凡龇了龇牙老实下来，没敢再给周砚传回去，不过索性还有十分钟就下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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