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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第1页）

&esp;&esp;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陈梓突然使劲从他怀中挣脱，向墙角缩去。

&esp;&esp;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纽扣被蹭开了，衣领松松垮垮地滑到肩上。

&esp;&esp;他紧紧抱着双腿，头埋在膝盖里，肩膀控制不住地发抖。

&esp;&esp;窗外一片雾气，太阳还没起来，只透出点微光到人间。

&esp;&esp;“别怕。”

&esp;&esp;秦航放轻了声音，伸出手慢慢向他靠近。

&esp;&esp;“我是秦航。”

&esp;&esp;“我在。”

&esp;&esp;“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esp;&esp;陈梓的嗓音带着哭腔，不断乞求着：“求你不要过来”

&esp;&esp;秦航却没听他的话，过去一把抱住了陈梓，怀中人剧烈地抖了一下。

&esp;&esp;像是被触发了什么机关，陈梓开始大力挣扎，嘴上也是胡言乱语。

&esp;&esp;“放开我——不要过来——”

&esp;&esp;“滚开啊——”

&esp;&esp;任他拳打脚踢，秦航只收紧了双手，牢牢把他箍在怀里，用浓郁地乌木沉香包围住他。

&esp;&esp;“我在。”

&esp;&esp;“陈梓，我在。”

&esp;&esp;或许是挣得没了力气，陈梓五指扣着秦航的肩膀，一口咬上他的颈侧。

&esp;&esp;压抑沉闷的喊声被堵在他嘴里。

&esp;&esp;秦航扣着他的后脑，感觉有温热的东西顺着他颈窝流下。

&esp;&esp;血和泪混做一团。

&esp;&esp;过了好久好久，久到阳光穿破层层雾霭照进房间，将两人的是身影投到墙壁上。

&esp;&esp;陈梓的哭声这才停下来，他抬起头，泪眼朦胧中看着这团模糊的血肉，满嘴的铁锈味提醒他刚才做了什么。

&esp;&esp;他环上秦航的脖子，双腿分开坐在他腿上，以一个熊抱的方式挂在他身上。

&esp;&esp;“秦航，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懦弱？”陈梓埋在他肩上问道，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esp;&esp;“以前我不敢反抗他，现在，”他顿了顿，说，“现在也只能想尽办法躲开。”

&esp;&esp;“你很勇敢。”秦航轻声说。

&esp;&esp;“你坚持到了现在，不是吗？”

&esp;&esp;陈梓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esp;&esp;是啊，要是换成别的什么人，怕早就跳楼自杀了吧，而他还活到了现在。

&esp;&esp;但那股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后颈的恐惧伴随了他整整五年。

&esp;&esp;他每天都在担心那人什么时候会回来。

&esp;&esp;而如今，他真的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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