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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万物有灵。”
踉跄的脚步,登上了黑暗的破旧的舞台。
风中夹杂着雪花,吹动了他单薄而又破旧的青衣。
他弯着腰,零散的白发垂下,遮住了脸双手撑在了膝盖上,穿着粗气,口中涌出了大片大片的白雾。
“而人偶师,就是将万物之灵激发出来,化作了人偶。”
他从背后结下大大的木箱,轻轻的打开,露出一副完美的面容。
雪白的肌肤,鲜红的双唇,淡灰色的长发在头上打了两个发髻。
半张开的双眸,没有生命的灵光,只有宝石一般的绿色。
在关节处,有着细微的,被掩盖的痕迹,证明了这只是一个人偶而已。
他的手抚摸过她的脸颊,仿佛抚摸过自己最珍贵的宝物。
“人偶不止局限于人形,车,马,牛,船等等等等,每一种都有不同的作用,而人形,除了战斗以外,就只有服务业了。比如说……娱乐。”
暗红的的帷幕拉开,他伸出了自己的双手,食指上,暗淡的丝线浮现,链接向箱子中的人偶的头,双肩,双肘,腰,双膝,脚腕。
音乐响起,人偶伴随着他的动作,缓缓站起,从箱子中走出,宛若真人。
“嘲笑谁恃美扬威,没了心如何相配,盘铃声清脆,帷幕间灯火幽微,我和你,最天生一对……。”
一人一人偶,翩翩起舞,宛若两个知心的爱人,舞出了一个爱情的世界。
但是好景不长,只是没多久,在“兰花指捻红尘似水,三尺红台万事入歌吹,唱别久悲不成悲,十分红处竟成灰,愿谁记得谁,最好的年岁”中,人偶突然失灵,脚下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也绊倒了他。
整个人趴在了她的身上,台下则是一片嘘声。
不管你前面表演的有多好,只要一个大失误,被人看出来的失误,那么迎来的绝对是毫不留情的嘲讽。
他抱着人偶,在嘲讽声中,跑了下去。
“对不起班主,我演砸了。”
低着头,对班主不断的道歉。
不再年轻的班主揣着双手,看着他,最终说道:“小言啊,我干了这么多年戏台班子,对于人偶也是懂一些的。你的这个,明显和正规传统的人偶设计观念不符合,出岔子是绝对的事情。”
“我这个班子虽然小,但是也有十几口人等着吃饭,所以恐怕……。”
他只能不停的鞠躬,“班主,对不起班主。”
老班主最后叹了一口气,“我说你也别犟了,就是按照传统的来吧,要是不懂,听说城里最近来了一个和家出来的大人物,人是人偶世家出身,为人听说很宽厚,不如你去找找他,让他替你修改一下?”
“做人嘛,吃饭最重要,我这个班子在这还能停留几天,你快去修改一下,等你回来。我也是看你有这个天赋,快去快去。”
他低着头,看不清脸,能够看到的,只有紧紧抿成一条线的双唇。
瘦弱的身影,穿着青色的衣衫,背着大大的木箱。
仿佛背着他的全部,这也就是他的全部。
有些踉跄的走着,最终他停下了脚步,停在了某扇大门前。
拳头紧紧的握着,几次抬手,最终轻轻的敲在了门上。
“谁啊,今天不见客。”
“是,是我。”
他的腰更弯了,好像是被压弯了的苇草,在秋风中,摇摇欲折。
……十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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