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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长老止不住好笑,这我倒没看。不过眼下宗门落魄如斯,你让他拜入谁门下?你师父,还是钟长老?太渊长老?我可不打算收男徒弟。
南长老本就是女子,修习医道,座下两个徒弟皆是女子。
不够吃就把我那份分他一半好了。顾雪岭想了想道:太渊长老不是咱们宗门修为最高的吗?
那是玄天宗现任的执剑长老,也是闻弦和叶景的师尊。
你吃不饱,师兄还能让我们吃饭吗?南长老嗔怪道:若拜入他门下,是不能修炼玄天宗的嫡系功法的,那孩子的纯阳之体岂不是浪费?
顾雪岭沉默了下,又扬起笑脸,那等师父和几位师叔回来再做决定。师叔,药阁那边不忙吗?
南长老听出言下之意,屈指弹了下顾雪岭额头,见他哎呦哎呦夸张地抱住脑袋痛呼,没好气道:这就赶我走了?行吧,师叔先回去了,下山折腾了好几天了,你好好休息,别累出病来了,到时候真要喝药。
从小到大顾雪岭倒还真没病过。顾雪岭只顾连连应下,以为可以免了黄连水之灾,岂料南长老还记得这事,出门前回头叮嘱道:药留下,正好酷暑烈日,岭儿喝了去去热气。
顾雪岭面上一僵,云鹊儿已经幸灾乐祸地将药送过来,顾雪岭正要求饶,门前那白影早已不见了。
云鹊儿同情地看着他,大师兄,喝吧,清热解毒。
顾雪岭看着那碗已送到面前来的黄连水,僵持半晌,还是端起药碗,捏着鼻子灌了下去。
云鹊儿这才回去交差。
这一碗若不喝,便是知错不改,还得罚。深有体会的顾雪岭决定免除后患,一时之痛罢了。
黄连水的苦味会一直萦绕在舌尖不散,这大抵是五师妹得了南长老真传,熬药的本领越来越强了。
顾雪岭下床灌了一壶茶水后,仍被苦得想哭,索性出了无回宫,摸到厨房去找吃的。因为山中还有许多弟子未曾辟谷,外门是常设厨房的。
顾雪岭端起一盘云片糕边吃边走,路过外门的课堂时,听见里头传出一句天地玄黄时,不由驻步。
玄天宗的弟子不多,五十人也是有的,多在外门,内门弟子统共才八名,包括顾雪岭在内,而外门是前几年宗门条件好些时增设的。
外门都是些小萝卜头,最大的不过十来岁,也是一两年顾雪岭出了名,才多招了一些新弟子。
玄天宗毕竟曾是天下第一大宗门,纵然如今已落魄数年,底蕴却还是有的,功法尤其玄妙,叫不少人垂涎,却也被山中老祖留下的一道剑意震得不敢往前,这才将功法存留下来。
看着里头专心听师兄讲解练课程的年轻弟子们,顾雪岭忽然想起师父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只要玄天宗还有一人在,便不会倒下。
顾雪岭从小就知道,师父的心愿是重振宗门,但谈何容易?
不知何时里头讲课的人已停下,白袍青年让弟子们认真练习,便出了门来,轻拍了下顾雪岭肩头。
岭儿怎么在这?
顾雪岭这才回神。
今日在外门讲课的是他的三师弟,崔羽。也是内门嫡系弟子,萧长老唯一的徒弟,比起闻弦,他的天赋更高些,如今已是金丹后期。
也或许是他能修炼到的嫡系功法更好,所以进步更快。
顾雪岭从不犹豫让宣陵拜入谁门下,他早有主意,只要宣陵愿意即可。他忽然觉得嘴巴苦,塞了一片云片糕进去,含糊不清道:好苦。
崔羽一听便知他经历了什么,笑道:南长老动作真是利索。
三师弟也在嘲笑我吗?顾雪岭一脸委屈,泫然欲泣。
哪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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