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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拉开,一双踩着马丁靴的大长腿从驾驶座上迈了下来,急切的姿势,带起了一阵风,翻飞了风衣的一角。
以桃先是哭,又是笑,最后自己也不清楚脸上到底是个什么表情了,她喊四叔,喊了好几遍。
“你怎么来了?”
季宗良把车门甩上,向前走了两步,来到她身前。
月光下,两个人眼含泪光,无声对视着。
倒是他先笑。
温柔的笑,温柔的眸光,将她里里外外温柔地包裹,“桃桃什么时候想四叔,四叔就会什么时候来到你身边。”
以桃的眼泪突然决堤,湿答答的睫毛颤抖着,像被雨水打湿后奋力跃动的蝴蝶羽翼,想要飞起,
“不管多远都可以吗。”
季宗良好像知道些什么,眸底的痛意更甚,眼尾泛着水渍,强忍着不让它掉落,忍得心酸,声音都在颤,“不管多远,都可以。”
以桃破涕为笑,“四叔,抱抱。”
季宗良笔直站在那里,像一颗永不摧折的大树,朝她张开怀抱。
以桃立刻扑了进去,季宗良大手揉着她的身子,使劲往自己身上按,恨不得就此揉碎在自己身体里。
永远不会分开。
她踮起脚尖,抬头与他亲吻,直到唇瓣肿胀发麻,他双手一横,屈膝将她抱进了车里。
营地上空烟花持续,越来越盛大绚烂,“桃桃你看。”
季宗良打开天窗,和她一起抬头看,不知何时,五颜六色的花海瞬间只变成了桃粉色的海洋。
一朵又一朵的桃花接二连三在夜空中绽放。
以桃震撼地维持着一个望天的姿势。
“四叔托朋友放的,桃桃喜欢吗?”
以桃鼻子一酸,眼泪再次翻涌,止不住地往下掉。
季宗良抽出纸巾给她擦干净,心痛不舍,终是化作嘴角一抹心痛无奈又宠溺的笑,“以后四叔不在身边了,不能总这么哭鼻子,知道吗。”
以桃流着泪点头,再点头,最后用力地嗯了一声。
季宗良动作一滞,酸涩的喉结上下翻滚,狠狠咽下去什么,纵使嘴上这样说,可心里还是做不到坦然,怎么办?
他从未这样卑微过,纠结过,痛苦过,季宗良小心翼翼捧起她手,试探着问,“桃桃,如果四叔想一直陪着你,你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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