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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章 番外三百八十 漫吟（第4页）

“如果——”男人指着海的尽头，“我等的人乘的船，能在今夜回到这片土地，然后和我重逢……就算她看不见我，可能是有谁陪伴，我能再见她一面，那就是爱情。”<p>

男人放下手，仿佛在眺望那一头，另一座小岛、另一片大陆上的某个姑娘。他没办法寄信给那位姑娘，也没办法游过这片无垠的大海。<p>

“但是，今晚她不会乘船归来。我还在这里等……这也是爱情。”<p>

若若离开了，留他独自眺望一成不变的大海。<p>

就这样，若若似乎又得到了一些答案。<p>

继续走下去吧，多问一些人，可能就能弄明白了。<p>

如此思索着，若若带着心中朦朦胧胧的感触，和酒铺里的旧识告别后，离开了这座小城。傍晚，太阳将沉，寂静入夜。<p>

一点渔火漾于湖面，一只阔浆悄然划过，几圈涟漪随船而行，渐渐漾开。<p>

无名的湖，无名的山，夜色苍茫。<p>

——有人哼着小调。<p>

在这片夜色中，小调的哼声与时而响起的划船声合吟。几段哼声过后，又忽然“扑哧”一声响起，听声音，似乎是有什么钻进了水里，拍**着湖水吧？<p>

这一阵响声过后，一个稚嫩的声音，用褒奖的口吻，夸赞了它。它——是一只鸬鹚。<p>

刚刚钻进了水中，在几番激斗中，吞住了一只鲢鱼，然后回到小船，将鱼递给划船的少女，鲢鱼被放进船边的竹篾鱼篓。<p>

鸬鹚这次的工作做得很不错，鲢鱼个头相当大，因而被少女摸了摸头，又得到了一声夸奖，这让它相当开心。<p>

鸬鹚抖了抖湿透的羽翼，身上的湖水随即粒粒飞舞，一不小心，也溅到了少女身上——鸬鹚立即缩了缩脑袋，因为主人的好脸色，已随落日一同远去。<p>

盛夏明夜，船边的渔火依稀照亮了船人。<p>

这划桨的少女，只披着一件青蓝色、绣着桑花的麻衣，将身上一半的漂亮肌肤都大方**着。少女身旁的鸬鹚，也昂首站在船头，一身漆黑而发亮的羽毛很是丰满。<p

她们结束了捕鱼，正打算悠悠地划桨归家。<p>

在这个动**不休的时代，少有这样清闲的避世者。<p>

——“鱼获可真不少。”忽然，有个年轻的姑娘声音赞叹道。<p>

——“所以，你就坐上了这条船？”又有个声音回应，这次的声音更加柔润。<p>

少女和鸬鹚都不知道，这条船上还有两位顺道载上，也当然是不请自来的客人。她们打算过湖去，又恰好碰见了这艘小小的渔船。<p>

一位，是坐在船尾低头看波纹的文学之神。<p>

另一位，则是站在船边，眺望远山的爱情之神。<p>

她们是今天在附近不期而遇的——哪些神明和哪些神明偶遇，这样的事并不稀奇。也并不有趣，她们的岁月都熬得挺无趣，因此就算相遇了，也没什么旧情要叙。<p>

本该如此的。<p>

——“爱情是什么？”若若问，这问题一路上，已经重复了数十遍。<p>

“……都说了，我不知道。”雅雅再次回答。<p>

若若立马调侃道：“你不是爱情之神吗？不是还自己经历过吗？哎呀呀，梦中相会，啧啧啧，好浪漫。所以，你不告诉我爱情是什么的话，我就把你的那点情史抖给老太婆听。”<p>

雅雅的往事从未说给别人听过，而若若之所以知道，则是因为——那个人将这段苦短的故事，写成了文字，身为文学之神的若若，就用那双慧眼从中发现了蛛丝马迹。<p>

“……真，真的不知道啊。”被威胁的雅雅很是为难，干脆也坐了下来，抱着膝盖陷入了苦恼，“你这种问题实在是……我该怎么回答嘛。”<p>

“认真告诉我就好了，反正你是爱情之神，连这个问题都回答不了吗？”<p>

雅雅抓了抓头发，沉思了一会儿。<p>

“爱情……就是……就是……啊啊啊，你自己去体验一次就知道了！讨厌你。”<p>

“体验一次？和你吗？”<p>

若若这句打趣的话，把雅雅吓得不轻，她差点掉进湖里。<p>

“开玩笑的。”若若嬉笑了一会儿，又说，“换个方式问你吧，那个……经历爱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p>

“有九成的痛苦，还有一成的喜悦。”雅雅面色黯淡了不少，“但那一成的喜悦，也短暂无比，转瞬即逝……不过呢——有过那一成的喜悦，就足够了。”<p>

“这……不是自找苦吃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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