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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9章（第1页）

然而出乎大家的预料之外，土子们将近一万人攻打如玉楼，从中午一直打到了天将傍晚，战死一百余人，伤了四五百号，却是全无进展。

土子们本来就是乌合之众，见此惨状后，土气大跌。不少人打起了退堂鼓纷纷后退。

这时候，土子们也发现了橘府之外，已经严阵以待的朝廷大军了，顿时土气更加低落，甚至有人开始偷偷逃走。

藤原武智麻吕可着急了，道：“不行，不能就这样让他们逃走！才死了一百多个，也太便宜他们了！”

橘诸兄当然也不希望这些土子如此崩溃，道：“那咱们要不要偷偷通知这些土子，调来的官兵并非故意针对他们，而是防止他们杀得兴起，伤害了崔芬郡主。换言之，只要他们不伤害崔芬郡主，即便把鉴真等人怎么样了，朝廷也不会严加惩治？”

圣武天皇心软道：“可……可是这样一来，鉴真大师不就危险了吗？”

橘诸兄却道：“陛下，你仔细想想，鉴真有什么啊？不过是擅长装神弄鬼而已。最关键的是，他这一死，那建造佛像的经费不就有着落了吗？”

“鉴真的死，和建造佛像的经费有什么关系？”

圣武天皇话刚一出口，又猛地眼前一亮，道：“朕明白了，这帮土子未得圣命，在平城京内杀死鉴真及其以下僧人一百多人，朕若不降罪的话，如何对天下人交代？但朕念在众土子如此行事，事出有因，所以准许他们罚钱免罪。当然了，这钱肯定不能少了，就是他们家产的一半吧。”

藤原武智麻吕为了给儿子报仇，此时也顾不得鉴真等人的死活了。他建言道：“陛下还应该告诉土子们，既然已经见了血了，就必须有个结果。要不然鉴真法力通天，事后陛下无法对鉴真交代。所以，若众土子不能杀死鉴真和尚，那对不起，陛下就只能杀了他们，对鉴真有个交代了。”

圣武天皇也觉得鉴真神神秘秘的，不好招惹，想了一下道：“好吧，就依左大臣所言，不过，这一切不能以朕的名义进行。具体该怎么做，你和橘诸兄安排吧。”

藤原武智麻吕和橘诸兄齐齐躬身道：“遵旨！”

他们都有心让鉴真的人和众土子拼个你死我活。当即，传下命令，让心腹之人，向众土子传递消息。非但如此，他们还命人送去了上好的食物和饮水。

众土子得知消息后，顿时明白，经过今日白天这一场大闹，自已已经和鉴真等人成了不死不休之局。逃跑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可行之策，是尽快的攻破如玉楼。

很快的，众土子开始组织起来，由千叶佳岩做总首领，又选出几个副首领以及各级旗本、队正等，约束全军。

只用了两三个时辰，就有模有样的了。

当夜无话，第二日土子军们排列整齐，准备对明月楼开始最后的总攻。

当时，寒风迫面，淡云遮空，红日如血。

圣武天皇轻叹一声，道：“真是个杀人的好天气啊！这些土子们……可惜了！”

第1742章箭如飞蝗下

明月楼在如玉楼的正南方。整个明月楼东、西、北三面环水，土子们要攻破如玉楼必须从从正南方的明月楼攻入。

整个明月楼仅有两层，面积不算多么广大，其院墙也远称不上雄伟。按说土子们攻下明月楼，没什么难度。

橘诸兄看了圣武天皇一眼，有些奇怪道：“陛下何出此不详之言？鉴真的手下，满打满算才一百余人，土子们攻破明月楼，不算什么难事吧？”

圣武天皇缓缓摇头道：“朕不是这个意思。你看看，只在短短一夜之间，土子军就排列得有模有样，比一般的郡国兵查不了多少。若是假以时日的话……这些土子乃是我扶桑的精华所在，就这么折损在明月楼下，就算仅有百余人，朕也是非常心疼啊。”

藤原武智麻吕赶紧道：“陛下此言差矣。这些土子尽皆我扶桑的中小贵族子弟，族众爱若珍宝。即便他们不折在这里，难道陛下还能指望他们单独成军不成？”

圣武天皇心说：就算他们不能单独成军，但以他们为骨干组成新军还是没问题的。你藤原武智麻吕为子报仇心切，可以强词夺理，朕却不能不考虑到这一点。

当然了，尽管是这么想的，圣武天皇总不会直接说出来，伤了藤原武治麻吕之心。

他摆了摆手道：“不提这个了，鉴真和尚的手下就算再厉害，想必付出五百条土子的性命，就足以把他们剿灭了。五百人，朕还损失得起！”

顿了顿，他又轻叹一声，道：“说起来，鉴真大师不仅是得道高僧，而且有大功于国，若不是我扶桑急于建一座史无前例的铜佛像以敬我佛，国库捉襟见肘。若不是因为藤原仲麻吕之死，这些土子们必须付出一定代价，朕真不愿意如此行事啊！哎，希望能佛祖体谅朕的苦衷，不要降罪于我扶桑。”

橘诸兄越听越感觉，圣武天皇的话里充满消极之意，顿时心中升起了一阵阵阴霾。

他暗暗琢磨，按说土子们以万抵百，很快就能决出胜负，伤亡也在我扶桑能够承受的范围内。为何圣武天皇总是有意无意间说出一些不详之语呢？难道真是如唐人所说的天人感应，陛下预感到了点什么？

别管橘诸兄的猜测科学不科学，结果却很快的向他预想的方向发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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