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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垣的手指时不时落在她手上纠正她的指法,明明他的手很快伸了回去,富小景却觉得每时每刻都在有羽毛搔她的痒。
她实在受不了,索性把萨克斯管丢到顾垣手里,“我今天不想练了,你能不能给我吹一首完整的曲子,吹完咱们就各自去休息吧。”
“各自”两个字说得很重。
她说话的时候无意间嘟起了嘴,顾垣在她嘴上亲了亲,亲完在她颈后的皮肤上刮了刮,“你对我还有什么要求?”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吹两遍。”
在顾垣吹前,富小景又抢过萨克斯管,拿纸巾在吹嘴哪儿使劲擦。
之前她的嘴刚碰过。
顾垣冲着她笑,大概是嫌她小题大做,明明早已有过更亲密的接触,此刻却像要撇清关系似的。
富小景披着羊绒毯站在落地窗前看月亮,十五的月亮格外的圆,本来是个团圆的日子,两个连男女朋友都不算的人却聚在一起吃元宵。
顾垣吹的《回家》比肯尼基要差远了,可因为近在耳边,反倒比唱机里的音乐更多了一份实感。夜空里,月亮煌煌亮着,那股熟得不能再熟的旋律一股脑聚到她的耳朵里。
仔细听,和她在唱机里听的完全是两样的,明明是回家,她却听出了一股无家可回的苍凉。
月光下的他比往常还要好看些。
她想,顾垣倒是个可怜人,爹妈都没了,连过节都只能跟她这个不伦不类的女朋友过。说一千道一万,他无论如何也没害过她,她在顾垣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拿他当研究对象是不是太过分了?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考虑学术伦理问题,就被顾垣抱到了卧室的床上。
卧室的灯一直开着,她又回到了大学时代被公共浴室支配的恐惧。那时她最害怕和人坦诚相见,每次洗澡都要避开人流高峰期。
顾垣在昏黄的灯光下打量着□□的她,而他大概花上不到五秒时间就可以穿好衣服出去夜跑。
就像上次一样。
比疼还让人难以忍受。
第52章
都到这个地步了,再把脱下的衣服穿回去并不会让她更有尊严。
像上次一样,富小景伸手去扯顾垣的衬衫,只不过这次要用力得多,她一定要他和自己一样。在把他的衬衫往下拽的过程中,她的指甲在他脖子上留了不止一个印子,也只不过是红印子而已,她的手指刚修剪过,指甲和指肚平齐,并无太大杀伤力,仿佛一只家养的小猫,一脸凶狠地向森林里的老虎亮爪子,结果老虎对她说,“你有认真在挠吗?能不能重一点儿。”
这次顾垣并没直接把她掀过去,他一只手与她五指紧扣,另一只握住她的手去摸他的脸,“你还喜欢吗?”他拿着她的手指划过他的眉毛眼睛鼻子,最后定在他的嘴巴上。
“你能不能把衣服给脱了?你之前跟别的女人也这样吗?”富小景看着顾垣一闪而过的皱眉,也不知道怎么就笑了出来,“我没嫌弃你的意思,我不是处女,也不好要求另一半是处男了。”
当春节那天她决定和顾垣发生关系时,她就不能再理直气壮地要求未来的男朋友是处男了,真是个让人难过的决定。可直到现在,她也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有些人,你会后悔和他发生了什么;而有些人,你会后悔没和他发生什么。
对于富小景来说,罗扬是前者,顾垣是后者。
她刚跟罗扬交往的时候,还旁敲侧击试图整理出罗扬的情史,妄想成为他的第一个。没多久,罗扬就和许薇搞在了一起,她既不是罗扬的第一个,也不是他的最后一个。伤心还是伤心的,没多久这件事就过去了。罗扬已经不喜欢她了,她岂能再喜欢他?
后来遇见顾垣,饶是她情感经历乏善可陈,也清楚自己绝不会是他的第一个。可当他把许薇录音发过来的时候,她也曾有一瞬间奢望过他俩能有个好结果。罗扬一见许薇就缴械投降了,而顾垣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许薇,连带着对她毫无保留的信任,不是不感动。
梅曾对她说,爱情就是做梦,区别是有的人梦长一点,有的人梦短一点。
她的两个梦都短得厉害。区别是关于罗扬的梦里只有博物馆和饭馆,而有顾垣的梦,有下水道有蝙蝠的小房子,有没有热气的车子,还有一个面目模糊的小孩子,道具太简陋了,可也不妨碍这是一个美得冒泡的梦。顾垣把她从美梦里叫醒也就算了,还非要她闭上眼继续躺着陪他睡觉,并摆出一副你睡的床很贵,让你睡并不算亏待你的样子,她不把他当研究对象实在是对不起他。
“你吃醋了?”他把她的手放在他的嘴唇上,沙哑的声音透过指缝传到她发红的耳朵里。
她的中指在他的操控下被迫撬开了他的牙齿,顾垣用牙齿啮咬着她的手指,十指连心,她整个人像过了电,浑身上下麻酥酥的。
“我吃的哪门子醋?你之前的女朋友越多越好,这样才证明你的魅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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