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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顾凯,顾启正周身气质都变了,冷厉得让人觉得有些可怕。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的顾启正,说话的声音沙哑得令人心惊:“你来这干什么?”
“老爷子生病我总要来守着的。”顾凯眉眼中带着笑意,一点都没有担心或者急切的样子。
“守着,你不觉得你说这话很搞笑么顾凯?”顾启正的眼神冰冷,他连二人之间表面的平和都不想维持了,干脆二叔也不叫了。他本来就不想认顾凯,现在直接把这些表面的平和打破了。
“启正,你没有资格拦着我。”顾凯对于顾启正的直呼其名一点都不生气,他似乎永远都是这么一副样子,看起来彬彬有礼人畜无害,可是他的眼睛深处却隐藏着狂风骤雨。
顾启正直接挡在了病房门口,不让顾凯进去。
顾凯勾唇一笑,神情有些痞痞的感觉:“好吧,既然你坚持,我就不勉强你了,你好好照顾老爷子吧。”
说完顾凯哼着歌离开了。
林安冉以前只是凭直觉觉得顾凯这个人很危险,可是这一刻,她真切的感受到了顾凯的可怕。一个人,面对自己生命垂危的父亲躺在病房里时依然能够这样面带微笑,保持着一张虚伪之至的面具,这是怎样可怕的内心啊。
顾凯离开后,顾启正紧绷的身体明显放松了些。林安冉扶着顾启正的手,小声说:“启正……”
“我没事。”顾启正摆摆手,“我还是守着爷爷吧,我不放心。”
“我陪你,不要赶我走。”林安冉不是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她是不想让顾启正一个人面对这样无奈的事情。
顾启正沉默片刻,点头答应了。
病房内有一个沙发,林安冉就睡在那里,身上盖着毛毯。顾启正怕她冷,把自己的外套也盖在上面。其实顾启正已经很累很累了,可他就是睡不着,脑子里一团乱。他像陷入了一个没有边界的梦境,甚至快要迷失了。他就那样枯坐了一晚上,直到天亮。
“启正?”林安冉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发现顾启正居然还坐着,眼下有一片灰青,“你太乱来了。”
“你总是让我注意身体,可是你自己呢?你觉得你是铁打的吗这么久都不休息,你以为我看到你这幅样子不会难过吗?”林安冉越说越气,说的眼睛都红了。
“我,我错了。”顾启正开口的时候先是没有发出声音,缓了一会儿才说出话来。
顾老爷子还没有醒,林安冉也不敢吵,只能小声说:“你要是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快点休息。”
林安冉起身,把沙发让给顾启正睡。顾启正起身,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直接栽下去,扑通摔到沙发上。
“启正!”林安冉吓坏了,连忙叫来医生。顾启正真的太累了,除了身体上的疲乏,更多的精神上的劳累。他先是担心林安冉,后来又担心顾老爷子,最后整个人都陷进了痛苦的回忆里。于是这样一来,顾启正就生病了。
恒耀等着他回去主持大局,可是现在顾启正的身体状况是不可能了,而城西那块地的招标就在明天了。
这块地本不在恒耀的计划范围内,可是顾启正为了打压高氏,改变了决策。城西那块地是政府招的标,要求十分严格,明天顾启正若是缺席招标会的话,恒耀的竞争力会被削弱一些。因为高氏本就不弱,和恒耀的实力没有相隔得太远。但是这场招标会上,高俪珊会作为高氏的总裁出席,如果恒耀的顾启正不参加,会显得恒耀没有高氏重视这个项目。
王特助一时有点忧心,他对他们恒耀的方案还是很有信心的,但是他不能保证场上的变数。在恒耀人的眼里,顾启正是无所不能的,这是一种信心,更是一种信仰,然而此时此刻,他们最坚实的后盾不在,这些精英们突然有些慌张。这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实力不够,实在是因为顾启正对恒耀的影响太大了。外界时常对恒耀时常有这样一个评价:顾启正的王国。这里的重点就是顾启正,他就是恒耀强盛的标签。
然而现在的情况是顾启正病了,正躺在病床上沉睡着。王特助好歹是顾启正的得力助手,这个时候挑起了大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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