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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佘雍知道这是好学生沈博士回过味来害羞了，但不管是律师还是生意人，向来都像鲨鱼一样向往着他人的薄弱处，而佘雍决定放纵一下自己的恶趣味。他在沈观棋暗含紧张的目光中思索了两秒，然后总结道：“你说你想和我上床。”
沈观棋：呆滞，并逐渐变成宇宙猫猫头。
佘雍这两天真心实意笑起来的次数比之前一年加起来还要多，他把臂弯搭着的外套披在沈观棋冲锋衣外面，这才道：“对不起，我骗你的。”
沈观棋彻底不想讨论这个问题了，沉默了半分钟才艰难道：“……去看日出吧。”
他们来得不早，因而理所当然地没有抢到最佳观景台，但两人也都不是那种对网红打卡机位感兴趣的类型，因而他们只随便找了一处向阳的栏杆，就眺望着地平线等太阳升起。
佘雍垂头，手指划过西装外套的袖口，找到了沈观棋的手腕，再向下一些，牵住了他微凉的手。他慢条斯理地伸展开手指，插入沈观棋的指缝，掌心相贴，又进一步严丝合缝地扣住了他的手。
沈观棋的手指颤了颤，却什么也没说，任由佘雍动作。他盯着远方的地平线，仿佛能把那里盯出花来。
六点二十七分，太阳出来了。
火红的朝霞染红了地平线，然后是金色的太阳，朝霞映在山顶众人的脸上，一阵欢呼声响起，小情侣们纷纷拥吻在一起。
而沈观棋则转过头来，日光映在他的眼眸中，仿佛跳动的火焰，他认真地说：“一切都会过去的，就像太阳总会升起来，不管是八岁的佘同学、二十岁的佘会长还是二十九岁的佘董，都是很厉害很有人格魅力的人。”
佘雍只随意瞥了一眼朝阳便一直看着沈观棋，此刻他凝视着对方的双眼，意识到对方正试图透过他无坚不摧的躯壳，安慰那个刚刚失去父亲的八岁男孩，又或是那个蔑视全世界的二十岁青年。
佘雍张了张嘴，属于优秀律师的伶牙俐齿第一次词穷了，他的声带发紧，只干涩地说出一声“谢谢”。
沈观棋自觉结束了对话，便又回过头去观赏日出。
沈观棋注视朝霞，而佘雍注视他。
＊＊＊
沈观棋在空教室摸鱼整理旅行照片的时候，秦令曦幽魂一样飘了进来，一副熬夜过度半死不活的样子。
距离周六的出行已经过去三天了，两人从山上回来之后就又各自投入了繁忙的生活中，不过微信联系倒是越来越频繁了。
沈观棋把选好的双人照片发给佘雍，然后锁上了手机，屏保画面一闪而逝，是一幅红日初升的画面。
秦令曦已经坐好了，正支着下巴看他。
“所以，初次约会怎么样？”
“也不算约会吧，但除了中间我莫名其妙发烧了几个小时，都挺顺利的。”
新闻人的职业素养让秦令曦马上提取到了关键词：“发烧？”
沈观棋叹了口气：“说起这个，从明天开始我就要锻炼一下了，现在我真的有点太虚弱了，只是吹了一点风就……”
秦令曦眉毛高高挑起，直接打断了沈观棋的健身规划：“你是说，你突然毫无理由地高烧了几个小时，但是睡了一觉又恢复了正常，而且没有任何后遗症。”
沈观棋：“我也知道有点奇怪，但是亚健康状态下发生什么小毛病都不新鲜，就是还麻烦了人家在我床边陪了半宿……”
秦令曦再次不礼貌地打断了他的话：“你说你小男友还和你共处一室了半宿？”
沈观棋：“虽然称呼大错特错，但是是的，他人真的很好。”
秦令曦的表情怪异，细看上去似乎带着三分震惊三分同情四分不可置信，她震惊道：“不是，哥，你男朋友不举啊！”
沈观棋因为话题过于跃进，甚至过了几秒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但是仍然没能反应过来他发烧和佘雍的性功能有什么联系。
秦令曦这才反应过来：“哦对你失忆了来着，但是居然连这种常识都能忘吗？”
五分钟后，沈观棋对着“假性发情”的网络词条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他一向挺直的脊背缓缓弯下，脸深深地埋在了撑在桌上的手心中，脑海中他邀请佘雍同睡的画面像坏掉的PPT一样反复播放。
普通人类沈观棋脑海中只有男女两个性别的世界观，终于悄然碎裂了一角。
他邀请同为男性但确实是异性的佘雍同床而眠，如果要再加一个限定词的话，那就是他在发情期邀请身为异性的佘雍同床而眠。
沈观棋感觉最近都没脸和佘雍聊天了。
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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